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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戰長津湖:志願軍為何輕易放走了美軍?宋時輪祕書晚年道出內幕

血戰長津湖:志願軍為何輕易放走了美軍?宋時輪祕書晚年道出內幕

1950年11月27日,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第20軍、27軍與美陸戰第1師、美步兵第7師和第3師在朝鮮長津湖地區展開了一場空前的冰火血戰。


血戰長津湖

當天夜裡,志願軍第27軍,從東北、東南、西、西南四個方向對柳譚里美陸戰1師第5、第7兩個團完成包圍;志願軍第20軍牢牢控制了死鷹嶺,割裂了柳譚裡和下碣隅裡兩地敵人之間的聯繫;28日拂曉時分,志願軍第27師完成了對新興裡地區美第7師的包圍。

中國人民志願軍對美軍佈下的“口袋陣”就此完成,激戰兩天兩夜之後,美軍開始向南拚命撤退,試圖跳出“口袋陣”,而通往南朝鮮的一座跨度為8.8米的橋,成為了美軍唯一的“生命之門”,這座橋就是水門橋。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哪座橋像水門橋一樣,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關注。

1950年11月30日,在零下40多攝氏度的冰天雪地裡,身穿單薄軍裝、憑藉著鋼鐵意志的中國人民志願軍戰士們已經和武裝到牙齒的美王牌軍,激戰了整整4天,第九兵團司令員宋時輪,盯著地圖的眼睛裡已經全是殺氣:這群美國鬼子一個也不能跑!


宋時輪將軍

雖然開戰之初,宋時輪已經指揮20軍和27軍在運動中將敵軍分成了5段,我軍佔據了地形上的先機,再加上我軍的優勢兵力,按照國內戰爭的經驗,這一戰可以說是已經十拿九穩。

但是,讓宋時輪沒有想到的是,儘管已經將美軍機械化裝備的重視程度提高到一定的程度,但是仍然不夠,完全被鋼鐵包裹起來的美國鬼子,給我軍造成了巨大的困難,圍殲包圍的戰鬥進行的極為艱苦、極為殘酷、極為慘烈、極為悲壯,其艱巨的程度超乎了出戰前的想象和預計。

近200輛坦克圍成的防禦圈,不僅給美軍提供了極好的臨時陣地,甚至還開闢出了一片臨時的飛機場,源源不斷的物資從後方空運而來,再接走戰傷和凍傷的戰士,夜間死守,白天就靠著強大的地空火力掩護,向我軍攻擊部隊發起猛烈反撲。

而我軍雖然有10萬之眾,但是因為隱蔽機動,重型的火炮全部沒有跟進,只有少量輕便的火炮伴隨著步兵行動,每個團甚至只有不到10具90火箭炮作為反坦克火器,而這根本沒有辦法對坦克圍起來的美軍陣地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美軍基地

輕武器就更是如此了,水冷的馬克沁重機槍已經沒有辦法使用,迫擊炮的炮管也因為受凍收縮,炮彈根本放不進去,輕機槍必須每兩個小時發射一次才能保證隨時能夠打響。我們的戰士能用的武器只有步槍、刺刀和手榴彈,手榴彈成為了我軍唯一的“重武器”。

而更加要命的是寒冷和飢餓,戰士們少則兩天,多到九天沒有吃上一頓熱飯了,一天能抓上一點炒麵來吃都是非常幸運的了。第九兵團的戰士們大多是江南出身,根本就沒有寒區作戰的經驗,因為凍傷而減員甚至大大超過了戰鬥減員。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戰士們還是一再的突入到美軍的戰地之中,但是都因為火力不足,凍傷嚴重,而不得不一再的撤出。

開戰10個小時,雖然美軍受到了重大打擊,但是我軍攻擊部隊同樣傷亡慘重,負責主攻的兩個師第八十師減員到了1/3,另一個第七十九2師減員甚至到了2/3,而兩個師凍傷減員佔了全部減員數的1/3,也就是說開戰不到十個小時,第九兵團已經減員達到了萬人,戰鬥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志願軍在雪地裡吃飯

即便是從血火中殺出來的宋時輪,看著這不斷上升的傷亡數字,也極為震驚。如此嚴重的局面,讓宋時輪也猶豫了起來,兵團還能支撐多久?還敢不敢打?還能不能打?

宋時輪明白,第九兵團如果在這時候手軟,讓美軍衝出包圍圈,導致全局的被動,那麼自己就會成為千古罪人。打!不惜一切犧牲也要完成這個戰略任務。但是,卻不能再這樣打!必須一個一個打!

經過兩天的接觸,宋時輪的目標首先盯上了新興裡的美步兵第七師,誰知美軍此時也起了心思,久困之下遲早完蛋,他們也準備動一動,最起碼跟兄弟部隊取得聯繫,想法是好的,但是這也給我軍創造了在運動中予以殲滅的極好機會,運動中的美國鬼子比固守的美國鬼子好對付的多。


長津湖戰役

宋時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經過徹夜的激戰,古土裡的美軍除了坦克跑了回去之外,其餘美軍大部都被擊斃,僅存的240人於凌晨在少校的率領下全部舉手投降;柳譚里美陸戰一師向我軍陣地發起反擊,並空投傘兵配合作戰,均被已經傷亡慘重的七十九師擊潰,美軍的這一次出手,直接把自己的手給玩折了。

11月30日,新興裡第八十師和第八十一師在二十七軍全軍炮兵的協同下,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發起猛烈進攻,手中提著“重武器”手榴彈的戰士們蜂擁衝進美軍的坦克防禦圈中,與美軍血肉相搏。

激戰至中午時分,絕望的美國人開始了最後的突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之下,10餘輛坦克作為先導,沿著公路向南開始突圍,第八十師和第八十一師在傷亡慘重,有的團只剩下幾十人的情況下,依然堅持戰鬥,圍追堵截,美上校團長在追擊中被擊斃。


冰雕連

戰鬥異常慘烈、悲壯。第八十一師第二四二團第五連奉命在敵撤退途中設伏,但是戰鬥打響了,卻再也沒有人發起衝鋒,他們永遠站不起來了,已經展開戰鬥隊形的一整個連全部凍死在陣地之上,人人都是手持武器的衝擊姿態,怒視著前方,沒有一個人向後的,全部化為了一座座冰雕,一百多人的連隊,倖存者只有一個掉隊的戰士和傳達命令的通訊員。

人怒天亦怒,奪路而逃的美軍又迎頭撞上了我軍第八十一師的伏擊圈,全部被殲,而這也成為了整個抗美援朝戰爭中,我軍殲滅的唯一一個美國陸軍團級單位的建制部隊。

彭老總聞訊大喜:“嘉獎第九兵團,嘉獎第二十七軍!”

毛主席同樣發來賀電:“慶祝第九兵團兩次殲敵勝利。”


毛主席和彭老總

宋時輪的這一拳打得又凶又狠,美陸軍第一師師長史密斯唯恐美步兵三十一團的命運落到自己的頭上,這幾天,他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中國軍隊是一支勇敢善戰、士氣高昂的隊伍,有著極強的戰鬥力,從他們不畏傷亡、奮勇衝鋒的精神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這支陸戰第一師放在眼裡。

在接到麥克阿瑟下達的新命令:長津湖附近所有部隊全部撤往鹹興、興南地區後,史密斯急令部隊,迅速集結,抱團突圍,儘管他們使用了成噸成噸的炮彈炸藥,但是這一突圍的過程依然異常艱難,每一個制高點、每一公里都要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傷亡慘重的志願軍戰士們也早已殺紅了眼,不斷有人拉響炸藥或者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不斷有傷者在呻吟聲中慢慢失去意識和生命,轟鳴的爆炸聲、拚命的廝殺聲、以及傷者的呻吟聲、哭喊聲充斥著整個長津湖地區。


水門橋

然而,雙方的指揮官並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一切,他們的嘴裡都在念叨著一個名字——水門橋,宋時輪想的是毀了它,而史密斯想的卻是拚命保住它。

水門橋位於古土裡以南大約6公里處,橋體是當年日本人在朝鮮修建的黃草嶺水電站的水壩,壩頂兼做公路運輸使用。長津湖水庫的水經過山邊的隧道引來,注入到4根巨大的水泥製成的管道中,管道沿著陡峭的山坡直通山谷中的水輪機,由水輪機帶著發電機來進行發電,水泥管和公路的交錯處依山建了一座變電站。

而水門橋就正好架在變電站下方的兩座山體之間,跨度只有8.8米,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過橋後不久,便能夠一眼看見寬闊的海岸線和元山港口,而這座橋一旦斷掉,美軍沒有了機械化的優勢,那麼他們一個也就別想逃出生天。


行進中的美軍

早在11月16日,史密斯從真興裡驅車北上經過水門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座橋的重要性,“沒有它,就無法撤出我們的車輛、坦克和大炮。”因此,一進入到長津湖地區,美軍就開始對水門橋進行加固,使其承受的重量達到了50噸。

在長津湖發動之初,宋時輪就發現美軍機械化的程度高、機動性強,但是他們對道路和橋樑的依賴同樣很大,而長津湖地區溝壑縱橫、橋樑眾多,阻敵前進最好的辦法就是破壞道路、炸毀橋樑,而後尋機各個殲滅,而作為南撤唯一路上的橋樑,宋時輪也早已有了關注。

當第20軍的主力佔領了黃草嶺南北地區之後,宋時輪隨即調整部署:命令第20軍依託佔領的陣地層層阻擊,截擊難逃之敵;令第26軍由下碣隅裡向南推進,尾敵追擊;27軍立即經社倉裡向鹹興以西進攻,斷敵退路。

第20軍接到宋時輪司令員的命令之後,立即就下令第60師派出偵察營,將下碣隅裡到真興裡道路上的橋樑全部炸毀,特別是水門橋,以封鎖敵人的難逃之路,徹底摧毀美軍從海路撤退的計劃。


圖|美軍撤退路上被炸毀的美軍戰車



第180團奉命快速進行穿插,負責破壞黃草嶺一帶的鐵路橋、公路橋等等交通要道,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地卻還是水門橋。一路上,戰士們並不戀戰,遇到大部隊敵軍就立即繞道,目的只有一個,迅速穿插,炸掉水門橋。

12月1日, 我軍一支偵查小分隊終於穿插到了水門橋附近,儘管大雪紛飛、凍得戰士們瑟瑟發抖,長途奔襲隨身攜帶的炸藥也並不多,但是戰士們的思維依舊敏銳,充分的運用炸藥將橋面全部炸毀。

按照當時戰士們的經驗和知識,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和偏遠的地方,要把這座橋恢復到通車的程度,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行的,但是謹慎的戰士們仍舊安排觀察哨,死死的盯著水門橋。

當看到美國鬼子帶著稀奇古怪的設備趕到,開始維修作業,並很快就修好了橋,容載重卡車通過的時候,哨兵開始著急了,穿插來的小分隊沒有猶豫,立即組織力量開始籌備第二次炸橋。

12月4日夜,炸橋小分隊把身體埋進風雪和黑夜裡,巧妙的躲過探照燈、照明彈和更多的警衛,悄無聲息地把更多的炸藥埋在了水門橋上。在幾乎炸光了整個橋面之後,他們還破壞了周圍可用的木料,使現場只剩下了幾段殘破的橋基。

然而,美國鬼子的工兵又開始了修復,他們利用原橋殘留的橋基和攜帶了鋼材料快速進行著修復,一座鋼製的車轍橋很快就成型。與此同時,美軍再次加強了對水門橋的守衛力量。

原志願軍第20軍第58師第172團第2營第6連的指導員徐邦禮回憶說:“為了封鎖水門橋,美陸戰第1師派出了40多輛坦克一字擺開在橋的兩側進行佈防。”

隨著美軍難逃的主力部隊距離水門橋越來越近,留給志願軍全部殲滅敵軍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對敵人滿腔怒火的宋時輪下達嚴令:即便是有天大的困難,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水門橋給炸掉,將美陸戰第1師阻隔在原地,予以全殲。


圖|一輛美軍卡車正小心翼翼地通過水門橋缺口處的車轍橋



為了完成兵團賦予的任務,12月6日晚,志願軍第27軍第80師第240團抽出一個加強排和重機槍班組成“敢死隊”,每一個人攜帶了幾十公斤的炸藥,執行第三次炸橋任務。

據團長於春圃回憶,他在12月6日接到炸水門橋的任務,兵團首長就明確要求連橋墩一起炸掉。於是,他下令將所有的卡賓槍和繳獲的牛肉罐頭交給第7連,並且對連長姜慶雲說:“讓戰士們多吃幾口罐頭,吃了就去炸橋。”

身負輕傷的姜慶雲對團長說道:“7連一定連根炸了它,炸不掉,我就埋在那裡。”

在沒有任何重火力掩護的情況下,戰士們反穿著棉襖,讓白色的內襯和雪地融為一體,一邊衝鋒一邊隱蔽。在衝破美軍重機槍和坦克佈下的的火力網之後,戰士們從多個方向再一次向水門橋前進,並將炸藥安置在鋼橋基座的底部。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新架設的橋面和橋基幾乎被全部炸毀,戰士們按照經驗判斷,這樣的受損程度,至少需要半年才能修復。

據說,當年我軍的一位副師長親自到附近確定了戰果,從望遠鏡中再三確定已經炸得光禿禿的橋基和兩側高聳的懸崖,然後才進行了彙報:水門橋已經被徹底炸毀,聯合國軍已經無路可退,除非他們的上帝來幫忙。

然而,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喪心病狂的美國人竟然從天上直接送來了8套橋樑組建套件,1天之後,一座嶄新的鋼結構大橋再次出現在了兩座懸崖之間。

架好橋樑的2個小時後,美軍的大部隊就已經急匆匆地趕到了這裡,令他們詫異的是,他們竟然沒有遭受到攻擊,就平安的度過了水門橋,疲憊不堪的“聯合國軍”熱淚盈眶的感謝著上帝:終於從死亡中逃了出來。


其實,第20軍第58師早就有一支部隊提前穿插到了水門橋旁的一處高地上,準備阻擊敵人的撤退,但是他們卻沒有放一槍一炮。消息傳回到58師師長耳朵裡的時候,他頓時大怒,為什麼沒有阻擊敵人?他以為是團長的失職,要一槍斃了他。

但是當他來到水門橋邊的小高地時,看著一個個蹲在雪坑中,槍齊刷刷地指著公路,已經被凍成“冰雕”的戰士們,頓時淚流滿面。


2022年2月1日,電影《長津湖之水門橋》正式上映,那鋼鐵般的意志和濃濃的愛國情懷,深深地激蕩起無數中華兒女內心深處,最質樸也最深沉的“家國情懷”。

在伍千里迎著太陽對著祖國的方向,堅定地喊出“新中國萬歲”的口號時,這一句最簡單的口號,最質樸的情感,凝聚起來的最堅定的信念,保家衛國!

而電影最後那個萬家團圓的中國年裡,伍萬裡的一句“哥,我特別想你了。”更是讓無數的中國人破防。多少英雄捨生忘死、血染疆場,才換來今天無數家庭的團圓相聚,共享這美好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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